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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慎入】痛打狗特务:八一银翼打击美蒋间谍机传奇(上)

扬基帧察站 扬基帧察站 2019-02-22

【上期内容A:“俄军被痛揍”、“统帅拍桌子”,解放军参演部队确实干了!

【上期内容B:打旗、套壳、贴标、刷漆,中国蓝军,稳中带皮!


大家周末吃好吃的容易上火,发个女特务败败火


这两天官方媒体集中揭露了对岸的大量间谍活动,而对岸的“国防部政治作战局”,上周正好还在油管上放了一个视频《弘揚忠勇軍風,空軍黑蝙蝠中隊》。这视频是为了纪念“黑蝙蝠中队”67周年队庆搞的,还配上刘天王那首《黑蝙蝠中队》当BGM,那叫一个悲壮。


发个华叔压压惊


“黑蝙蝠中队”是啥?那就是曾经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空中间谍团伙嘛!我看他们这么热情啊,不挖掘一点东西也不好


文化局表示,為賡續發揚黑蝙蝠中隊之事蹟,今年特別策劃「葉拯民上校特展」,講述民國45年(1956年)6月22日葉拯民上校機組等11員在大陸上空執行電子偵察及空投心戰宣傳品任務,不幸於次日凌晨1時左右,在江西省廣豐縣上空被中共MiG-17F機擊落,全組機員與戰機共存亡,壯烈殉國。


既然还有这么个名目,那咱们正好就从这位叶拯民中校(上校衔系死后追晋)的最后一次飞行说起。


小条幅整得还挺有意思




骄横自大,空中堡垒化灰烬;月光闪耀,王牌射落第六星


叶拯民是辽宁辽阳人,1931年东北沦陷后随家庭流亡关内,1941年考入国民党空军官校15期并首批赴美留学。15期这波人都是在美国完成全套训练的,1943年就毕业回国,赶上了对日反攻阶段,叶拯民成为了国民党空军第1大队1中队“悟空中队”的一名B-25中型轰炸机飞行员。该中队以汉中为基地,多次执行对华北地区日军空袭任务。


抗战胜利时,叶拯民已经担任分队长,此后多次带队驾驶B-25轰炸解放区


1953年,叶拯民随部转隶国民党空军第8大队,又数次驾机轰炸厦门(其中一次被我高射炮兵击伤,带伤返航),之后开始改装B-24型4发大型轰炸机。1955年4月,“黑蝙蝠”的前身“空军特种任务组”组长刘贯霄,在驾驶一架B-26执行任务时,因机械故障在海峡上空机毁人亡;此时已经是8大队行政长的叶拯民中校奉调担任组长,并改装RB-17G电子侦察机。


本来这只是个临时职务,等到比他资历更老,空军官校12期出身的王秉琳于1956年1月接任之后,叶拯民就回8大队了。结果自打上任,王秉琳就久病不起,飞都没法飞,就更别提履行组长职责了(“黑蝙蝠中队”在“特种任务组”时期唯一有正式任命的这位组长,后来退役去了民航,美滋滋)。


叶拯民被击落之后,RB-17G改用暗夜入侵、并完成了技术改装,王秉琳的病就好了。图为执行一次任务归来后,RB-17G机组与“空军总司令”陈嘉尚合影,前排左一为王秉琳


这么拖了四个月也不是办法,于是5月1日老实人叶拯民又被调回来代理组长。就这样在1956年6月22日,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叶拯民驾驶RB-17G从新竹机场起飞,和机组其他10人飞向海峡对岸,执行侦察和空投传单任务。


选择月光条件良好的夜晚,固然有便于搜寻地标,更快完成任务的目的;然而当时他们敢这么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侦察计划的制定者——美国中央情报局(当时在台的马甲叫海军辅助通信中心,NACC)认为,对面的“共产空军”没什么夜战能力。


从硬件上说,这话有一定道理,因为这时候我军首批带有截击雷达的战斗机米格-17PF才刚刚交付3个月,确实还没有形成战斗力。


起码这帮机组在镜头前表情也挺轻松的


然而从1954年开始,人民空军里那批经历过抗美援朝空战的老飞行员们,以各航空兵师团领导的身份(大约100人左右),前往苏军驻旅顺基地接受了苏联教官组织的“旅顺集训”。这时候他们已经掌握了包括夜间简单气象空战在内的多项“初级战斗特技”动作,刚刚回到战斗部队,正待找机会再展身手呢。


不过,当叶拯民机组从新竹机场起飞,即将从浙江上空进入大陆时,也不知是不是对岸“情侦”的成果,他们本来赶上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时机。因为当时驻扎浙江衢州的空防主力——空12师34团,虽然有一个专司夜间拦截敌机职责的夜航大队,但此时所有飞行员都在按上级安排统一集体疗养,全团只有俩飞行员担负夜间值班任务。


毕竟黑白颠倒值班不容易,小时候就听我们团的航医说,夜航飞久了,人的性格都有变化


然而不幸的是,这俩飞行员中,有一个正是34团团长鲁珉少校。鲁珉是1946年还在(临沂)山东大学就读期间,就被选拔去东北老航校学飞行的,是我军那一代飞行员中非常罕见的大学生。


在抗美援朝空战中,时任12师技术检查主任的鲁珉已经展现出了极高的空战天赋,不仅个人击落5架F-86(有趣的是,他从不上报击伤敌机的战绩,根据12师老战友的回忆,鲁珉自己说过,既然看到敌机确实没掉下来、还跑了,上报也没啥意义),自身还毫发无损,是志愿军空军特等功臣、六位一级战斗英雄之一。战后他调任36团副团长,1955年“旅顺集训”后,时年29岁的鲁珉调到34团,并代理团长职务。


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荣获“打F-86能手”称号的鲁珉


当然,此时正穿着二指背心儿、脚蹬凉鞋——六月底的衢州,已经很闷热了——在衢州场站的操场上推个童车,哄着刚满一岁的大闺女睡觉的鲁珉,估计怎么看也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年轻父亲。然而从值班参谋开着吉普找到团长的那一刻起,已经深入内陆上空的叶拯民机组,也就剩下最后几十分钟阳寿了。


用昼间型米格-17F夜间战斗,飞行员只能靠一双眼睛找目标,地面引导的作用就更重要了,但这并不是说飞行员本人就是个提线木偶。鲁珉一开始根据地面引导指令向敌机大概方位飞去,但之后他就要求地面引导员把他引导到合适的位置上,使敌机处于月光和我机之间,便于目视搜索。


图为米格-17PF的座舱,右上角是雷达显示器,长长的筒子是为了降低反光等因素对判读信息的影响的。即使后来米格-17PF/歼-5甲形成战斗力,只靠一个人操纵性能有限的雷达显然还是不够用,地面引导的作用依然十分巨大


引导到位之后,得知RB-17G此时的高度和速度和分别是2200米和350千米/时,鲁珉直接从3000米俯冲到2000米,并把速度降低到420千米/时,防止冲到敌机前面。等到双方距离进入15千米,他开始集中精力向前上方目视搜索,等到约9千米处,鲁珉果然在右前上方发现敌机(虽然有月光相助,但这眼力也是没谁了),而这里仍然是敌机观察的死角。


下单翼飞机,这方面多少吃点亏


此时鲁珉并未选择直扑敌机6点,只是微调航向,从敌机被弹面积较大,攻击后也便于脱离的7点钟方向进入。在600米距离上开火,首轮射击命中机翼,但未造成致命损伤。不过起火后的目标轮廓更加清晰,不仅有助于保持对敌目视追踪,还能判断其机型和翼展,利于下一次攻击时的瞄准修正。


挨了打的叶拯民机组终于知道大祸临头,毕竟也是跟日本人周旋过的,RB-17G高度陡然下降到1000米,试图在俯冲增速的同时利用地形周旋摆脱。然而想都想得到,能被一架受伤的RB-17G给耍了的,还能叫“打F-86能手”吗?


注意鲁珉的航迹——第一次从7点钟方向攻击后,顺势从敌机5点钟方向退出,之后再次向左大角度盘旋,通过敌6点钟方向后,急转并重新占领7点钟方向——这是一套非常老练的应对敌大型机尾炮手反击的战术,毕竟当时谁也没法确定这架RB-17G是否完全无武装


稳稳的再次占位,剩下的事儿就是把敌人送进鬼门关了。鲁珉的选择再次体现出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手风范——由于苏式机炮射速慢、备弹少,所以有很多飞行员在打大型机时,偏好慢吞吞地打短点射;然而对于瞄准动作熟练的老飞来说,都到270米这个距离上了,以长连射的密集弹着彻底撕碎敌机结构,断绝敌机逃掉的一切可能性才是王道!


长达2秒钟,意味着泼洒出的是14发37mm炮弹+62发23mm炮弹,这种即使是“空中堡垒”的后辈“超级空中堡垒”都吃不住的猛烈火力,落在B-17头上,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一早,空12师派人来收拾现场的时候,甚至只能通过数手数脚数脑袋的办法才能确定机上人数,身份啥的都是以后才知道的。这就更使得对面官方在描述这场战斗时,至今仍然认为叶拯民机组“成仁”是遭到多架“匪机”围攻的结果:堂堂“空中堡垒”,怎能被一架“共机”就打得如此粉碎,收尸都收不上来?


所以如果评价这场战斗中鲁珉的发挥,就四个字:心如止水。而这个干净利索的“四引擎”战绩,也为这位堪称我军“空战天才”的战斗英雄的空战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战后,鲁珉晋升为空军中校,1959年任空12师副师长后又晋升为空军上校,之后的故事,就不多说了。


鲁珉(右)在他的1021号米格-17F前向战友讲述战斗过程,就让英雄留给我们的记忆,停在这一刻吧




祸不单行,强敌难逃空中浩劫渐入佳境,英雄出处无问西东


不扯远了,就说叶拯民机组就此全体丧命,对岸正如丧考妣之时,没过两个月,他们背后的靠山美帝也挨了一棒子。这次挥棒子的是空军另一支王牌劲旅,当时驻扎在虹桥机场,保卫大上海的空2师6团(也就是有着“南霸天”之称的南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前身)。


说起来有日子不绕岛啦~


虽然“黑蝙蝠”那时候还没解密,但损失了一架RB-17G显然瞒不了美国人,然而大约也是对自己人的手艺自信吧,这并没耽误美军电子侦察机对我领海继续“擦边球”。而且在1956年8月22日白天,美国空军已经来蹭过一回了,因此当天晚上,值班的空6团领航主任张文逸空军上尉,是直接坐在一架米格-17F的座舱里待命的。


论行头,张主任显然比二指背心+拖鞋上天的鲁团长齐全;然而身处8月底的上海,还要坐在狭小的座舱里一直等待出击命令,全副武装精神集中的张主任,肯定不比推车散步哄孩子的鲁团长轻松。


张文逸(右)与战友商讨战术


张文逸的家庭背景很值得一说。其父张奚若是参加过辛亥革命的民国进步知识分子,与蒋介石统治集团进行过长期斗争;后来在新政协会议筹备会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名也是他提出的,解放后曾担任新中国第二任教育部部长。而早在北平和平解放后,他就将几个成年子女送去参军、支援国家建设。


比如就读于清华大学外文系的长女张文英在部队从事翻译工作;而就读于清华附中,也即将报考清华的次子张文逸则由于文化素质和身体均很出众,参军后被选入空军第5航校学飞行。毕业后,他随6团于1951年11月至次年1月参加抗美援朝,由于轮战时间过短,并无战斗机会。


1955年被授予空军上尉军衔的张文逸


但平时好思考、有着“智多星”之称的张文逸,五年后还是等到了打击美机的那一天。由于和34团一样,6团也没有来得及换装米格-17PF夜间截击机,所以在美蒋集团开始加大夜间入侵比重之后,同样只能用昼间型米格-17F凑合拦截,这就需要飞行员有更高的技术水平才行。


而年纪轻轻就当上领航主任(负责指导所在部队飞行员本场航线飞行、转场时带队导航等等与航线制定相关的工作),足以说明张文逸的飞行技术绝对过硬。等到敌机打够了擦边球,大摇大摆深入我领空,上级终于下达起飞命令时,此时需要考验的,就是他的空战和射击技术能不能斗得过美国佬了。


可见该机不仅尺寸比RB-17G小些,还有较为完善的自卫火力


有一说一,叶拯民的那架RB-17G虽有“空中堡垒”之名,但CIA为了掩人耳目,飞机交付给台湾时已经去除了全部武装;然而这架正经是由美军飞行员驾驶,从日本岩国基地起飞的P4M-1Q,不仅机头和机尾各有一座双联20mm机炮炮塔,背部还有一个双联12.7mm机枪炮塔,这自卫火力也不算差了。加上当天是下弦月、云量比较大、不利于目视观察,张文逸此前又没有真正的战斗经验,这一仗难度不小。


为了防止美机再来个180度转向跑路,张文逸起飞后刚爬升到1500米,就自己决定开加力直冲敌机而去,速度很快加到了850千米/小时;这一自发举动,为最后在敌机逃出领海前将其击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大家也都知道米格机的腿短,所以指挥所在两分钟之后下令张文逸关掉加力,逐渐减速并转弯,准备从敌机的右后方压上航迹。


上海这边的P-20雷达早就给P4M-1Q的航迹安排上了。23时54分侵入领空,到了56分还不改航向,差不多入侵领空快10公里了,那就别走了


双方距离接近到8公里的时候,由于能见度问题,张文逸还没有目视发现敌机。此时美机突然向左一个90度大转向,显然是要跑。指挥所果断下令张文逸再次从敌机左后方切入,再次压住航迹时双方距离只剩下4公里;但由于还没有看到敌机,所以之后张文逸实际处于敌机右后方飞行;直到双方距离只剩下800米的时候,P4M-1Q的轮廓终于在左前上方显现出来了,机翼上的美军军徽也能看清楚。


大半夜飞了20分钟,总算抓住了,说干就干!在700米距离上,张文逸一边爬升、一边在两机几乎等高时第一次开火。面对大型机,张文逸的攻击策略是方向上咬住6点,通过在攻击时不断俯冲/爬升的方式规避敌自卫火力。考虑到敌机飞行高度也就1500米,这要是飞行技术差点的,一不小心自己都能飞海里了。



而且这样做对瞄准的要求相当高,对比鲁珉那一仗,张文逸的对手体型更小,又是在比鲁珉略远的距离上开火,首轮未中不算意外。同样意识到大事不好的美机此时选择俯冲逃窜,因而第二次攻击时张文逸自然占据了高度优势,距离接近到400米时,他第二次开火,命中了P4M-1Q的左翼根部。


成为战斗机飞行员六年多,终于首次打中了敌机,张文逸的心态也一下子像是个老手了。此时他没有继续强行咬尾攻击,而是边俯冲向敌机右下方脱离,边观察敌机受伤后的动作。很快,张文逸从敌机不断左右摆动机翼,但总体仍在降低高度的表现推断,敌机机组的注意力此时应当集中于后上方。


说到大型机夜间防御,顾上不顾下也不是第一天了。自恃飞行高度低的P4M-1Q更是如此


于是他也不急着爬升,就从后下方100-200米的位置上接近;这次干脆也不算距离了,往后一带杆,一看敌机已经充满了整个光环,俩翼尖都从光环里伸出来了,那就学习鲁珉好榜样——张文逸学得还更彻底,他这一气儿把所有炮弹都打完了。打完了就爬升,张文逸看着边着火边下坠的P4M-1Q还在绝望地盲目射击,直到砸在海面上还在燃烧,情况也向指挥所汇报了,那就返航。


第二天一看,新华社说了,“本月23日零时后在上海东南海面上空发现蒋军飞机一架,窜入我马鞍列岛上空,我空军飞机当即起飞。蒋机继续窜入嵊泗列岛上空,与我机在衢山岛之黄泽山上空遭遇,被我击伤,敌机当即向东南方向逃去。”大家都纳闷了,不是都打掉了么?而且张文逸都清清楚楚地看见美军军徽了,官方咋还这么说呢?


总理搞外交,相当有一套


原来这条电讯,是由周恩来总理亲自修改审发的。之所以故意把美机说成蒋机,把击落说成击伤,目的就是为了让无法解释自己飞机出现在中国领空的美国哑巴吃黄连,这就没法从公开的外交途径跟咱们打嘴仗下绊子了。


虽然这样能堵住政府的嘴,但还是架不住实力强大的美军借机耍横。也是,吃了这么一亏(这飞机上一共16个人呢),那自然是气得蹦高高。所以过了三天,什么航母啊战机啊,那都来咱们家门口耀武扬威了。最后费了半天劲,找到两具尸体(分别是海军少校彭福德和海军一级航电技师马丁),走了。


领头的乃是第七舰队司令普莱德中将,看着就是个莽撞人


过了一阵咱们也觉得,实力不如人,到底让人家进来捞了这么一圈,那咱也得找点硬货出来。于是东海舰队组建了一个特遣舰队也去捞了,在当地军民的帮助下,除了一堆飞机零碎儿之外,残骸里也捞到两具尸体(分别是海军一级航电技师哈斯金斯和海军三级航电技师寇蒂斯)。


咱们那时候也没啥高端储存技术,总不能放在军舰存放食物的狭小冷库里吧?还是当地民兵有主意,就用浙东人民传统腌咸鱼的办法,弄两口大缸,把尸体放进去,再加盐加石灰腌上,木头盖子密封好,抬到上海的英国代办处去,能跟美国人间接打交道的,最近的也就这儿了。


仅供参考


英国领事看到这防腐设备估计也是被雷的不行,但绅士风度还是得有的,赶紧安排船把这两口缸从上海运到当时英国控制下的香港,然后美国人再过来把两口缸运到夏威夷——从最后档案里还能认出来这俩人是谁来看,这套土法防腐效果还行嘛。


说到头来,把敌机干掉在自家领海线里才是最稳赚不赔的。所以比起1959年6月16日,朝鲜空军出动两架米格-17F大白天围攻一架P4M-1Q,最后却只是将其击伤的表现,张文逸凭这次夜战已经足够给他们当一辈子师傅了。


让人飞回基地来个恶人先告状,那就太失败了


而由于他出身外交世家,接受过英文教育,张文逸还曾于中美建交之后,出任中国驻美大使馆首任空军武官。1988年恢复军衔制时,时任广州军区空军参谋长的张文逸被授予空军少将军衔,1989年离休,至今仍然健在。


顺带一提,张文逸击落的这架飞机的飞行员詹姆斯·迪恩中尉,跟后来的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当年那可是亲密战友:俩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航校同期,还曾搭班一个机组共过患难。好景不长,年方24的迪恩先生,刚结婚还没度完蜜月就被调到驻日美军,好死不死非要挑战“共产空军”的本事,一下子就......


蜜月没度完就来扒人家篱笆门(这还是VQ-1执行对中苏等国电子侦察的“鼬计划”期间折的第一架飞机),你说你这死的多憋屈


新婚妻子这下精神就不太对劲了,非说迪恩没有死,而是被我军俘虏后秘密扣押。拉姆斯菲尔德一看老战友的遗孀都这样了,也挺关照的。1974年他刚当上白宫幕僚长,就赶紧来了趟中国帮着打听这事儿,结果一无所获。1975年他头回当上国防部长之后,更是没少试图用外交渠道挖点消息。


编出这老些玩意儿,老太太也是不容易,显然她也不知道干掉她老公的人,后来曾经就在华盛顿大摇大摆的办公


卸任防长后,老拉纵横商界多年,2001年他又当上了国防部长,正好赶上南海撞机事件。看到EP-3E上那帮孙子(还是跟迪恩一个部队的)大摇大摆的回来,老拉演讲的时候那叫一个触景生情,在讲话里忍不住又提了一嘴儿当年的老战友。这让咱们听着就更恨了,怎么就没让这帮孙子也成为若干年后别人口中的老战友呢。


直到2005年,已经73岁的老拉姆斯菲尔德才再次踏上中国土地,又跟我军郑重其事地打听迪恩的下落。这回连美方陪同官员也觉得,这倔老头几十年下来,一直替战友的遗孀打听这点事儿,自己都有点魔怔了。


2005年,时任国防部长曹刚川上将与拉姆斯菲尔德交谈


不过2006年我军高级代表团回访的时候,还是特意给了老拉一份当年战斗原始资料的拷贝,明确记载,战后并没有俘获什么美军飞行员。这一是从国家的角度,提醒他人民空军保卫领空的决心永远不变;二是从他个人的角度,也劝劝这倔老头:您老这防长眼瞅着也干不动了,还是趁早把这事儿放下吧。


作为我们这代人十分熟悉的美帝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这辈子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给大伙的印象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现在看来,这老家伙倒是一辈子没忘跟老战友这点恩情,也是有趣。




贼心不死,运输机孤身闯铁壁;胆大心细,张主任一炮擒“老牛”


您说都被打掉好几回了,美蒋这伙人咋还是接二连三的来送死?咱觉得,这说明对手当时从内心深处还是瞧不起咱人民空军。如果这些被击落的美蒋飞行员们知道,终结他们生命的所谓“泥腿子”,其实正是新中国最优秀的那群年轻人,这些“勋章得主”、“克难英雄”,九泉之下也该服气了。


然而现实中的蒋匪空军显然并不服气。虽然此时“黑蝙蝠”们还在一边总结教训、一边改装其间谍飞机,暂时还不便出动;但国军有一个好,那就是从来不缺替美帝白白送死的好小伙子。当初为了“国府迁台”,鞍前马后冲锋陷阵的第20空运大队,就被抽调了三架C-46及其机组执行“老牛计划”。


当年拼死帮国府大员们把黄金啊,钞票啊,家眷啊从大陆运过来,到了儿还是得往大陆飞过去


这C-46说是任劳任怨的“老牛”,一点不冤枉,除了要执行空投特务、散发传单这些基本运输任务之外,还得加装额外的电子侦察设备,充当简配版电子侦察机用。虽然名义上不是“黑蝙蝠”的一员,但既然“老牛”干的事儿也没差多少;那么“待遇”嘛,自然也参照“黑蝙蝠”咯。


干坏事儿的时候就用这个涂装了


这次负责“落实待遇”的,轮到抗美援朝空战中战绩最辉煌的空3师了。要说这帮“老牛”也是点儿背,自打之前12师和2师“连中两元”之后,人民空军其他部队听着心都痒起来了。那年月,老部队里不缺打掉过敌机的英雄,可战果一般都是战术飞机;打掉一个大家伙,就能送他十个八个见阎王,多带劲啊!


所以1956年11月10日,这架362号C-46可以说是在海峡对岸很多飞行员们的期待中起飞的。而此时驻守浙江嘉兴张网以待的空3师8团,负责夜间值班的也是个张主任——空3师师领航主任张滋大尉。他曾经是“王海大队”麾下最年轻的中队长,战斗经验丰富,飞行技术出色;由他带着刚组建两年的8团值班,大家都放心。


王海大队抗美援朝期间的集体照,张滋时任中队长(左五),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


论飞行性能、机体强度,C-46还比不了前面遭灾的那两位爷,所以也是尽可能挑了个祖国大陆上空阴云笼罩的日子出来(当夜云底高2000-2500米,敌机巡航高度也是2000米),能保一分平安是一分啊。而张滋的战机,仍然是架昼间型米格-17F,所以别看打的是个纯运输机,但难度也一点不小。


所以自打雷达抓住这架C-46开始,地面指挥最担心的就是这天气是否会导致拦截功亏一篑。部队、特别是王牌部队都重视荣誉感,前面两个部队立好了榜样,既是动力也是压力,如果今晚让这架“老牛”平安返航,甭管什么客观因素,估计王海师长他们肯定坐不住了。而从张滋刚起飞,空5军指挥所就接替了空3师指挥所,亲自指挥这架飞机接敌来看,紧张起来的还不仅是空3师。


王海和张滋的合影,摄于1978年空军对越作战准备会议前后


和性格豪放的鲁珉,谈吐幽默的张文逸相比,张滋是个少言寡语的飞行员。甭管是谁在地面指挥,他只会用“4304号明白”和一丝不苟的动作作为回答。直到军指挥所下令下降高度到2700米时,他只下降到2800米,并向指挥所讲了理由。


张滋清楚,降到2700米意味着入云,不仅不利于飞行安全,更不利于参照地物、保持航向和搜寻目标。由于此时双方是迎头飞行,对于只能靠目视发现敌机的张滋来说,显然是没法采用射击窗口极小的夜间迎头截击的。等待合适时机,指挥员肯定要下令来个180度转弯以切入敌机6点钟方向,因而夜间飞行时保持飞机不入云,更能保证接下来执行动作的快速准确。


从航线上看,敌机的航迹直指杭州方向,如果不能在其完成空投任务前尽早发现并消灭敌机,这次截击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两分钟后,敌我距离进入20千米。张滋这时候显示出一个不同于前两个战例里飞行员的特点,那就是不轻易减速。从前两个战例能看出,这些晚上来的大家伙一般飞得不快(300km/h左右),所以在我方形成尾追态势之后,一般都采用把速度降低到400km/h,然后慢慢追赶的方式去找敌机。


但直到双方距离10千米时,张滋仍然保持着750km/h的速度这是基于对地面引导的信任和对自己动作的自信,只要地面引导及时通报敌机动态变化,哪怕敌人突然转向,他也能够迅速做出对应动作;如果敌机动作不变,那就保持大速度接近,节省时间,把宝贵的精力用于最后瞄准这一下。


米格-17F的加力发动机,虽然进一步增加了耗油率,但也极大丰富了空战战术


尽管打开了减速板,但双方距离仍然很快接近到了2千米,张滋终于在正前方看到了C-46两台发动机冒出的些微火光。没有目视修正,全靠地面引导提供信息,这航迹压得也是够准的。虽然很快前方的云团就挡住了视线,但张滋此时纹丝不动,继续保持原航向,任由敌机在若隐若现中逐渐变大,直到充满了整个瞄准具光环。


张滋的这个“不见鬼子不拉弦”的习惯,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就很明显。有战友说这样错过了不少能击伤敌机的机会,但对于备弹较少的米格机来说,这样做当然有其道理。特别是在夜间打击敌大型机的战斗中,条件良好的射击窗口很宝贵,自然要好好把握,确保一招制敌。


就算到了21世纪,只要把机炮放脑袋上打,大晚上的那就是你瞅你也瞎


不过张滋以前从未有过夜战经历,加上也不像鲁珉那样之前在旅顺系统培训过夜战守则,所以开火的时候还是忘了闭眼,刚按下去炮钮,就被炮口焰闪得一下子看不见了。张滋的本能反应是,都看不见了就更不能浪费炮弹,所以赶紧松开炮钮,所以这一下也没扣出几发来。


结果等他视觉刚恢复,就看到左侧机翼燃着大火的敌机开始转着圈儿往下掉,张滋边盘旋边观察,看到这架C-46在半空中就分裂成了燃烧的三段残骸。这一方面说明张滋这一炮瞄得非常准;一方面也说明C-46的结构相比B-17来说,那还是非常不禁打的。


第二天部队去现场一看,除了9具尸体之外,残骸里还翻出了仿制的我军55式军服、假军官证、以及一些银元和传单,看来还真打算空投个把特务下去搞事儿。不过不同于“黑蝙蝠”、“黑猫”这些个贼会哭的孩子,第20大队被打掉这架机号为362的C-46之后,倒是从来没大张旗鼓说过这事儿。


给驻地嘉兴附近学校师生讲解这一战的张滋


打赢了这场仗的张滋也一样,无论军师两级指挥所乐成啥样了,甭管刚刚还反复跟他确认敌机是不是被击落的王海师长,已经兴高采烈地带领机关部队在机场迎接他胜利归来;短暂的庆祝过后,他还是像过去一样,继续苦心钻研飞行和空战技术。从1973年开始,他担任空3师师长。


在空3师历任师长里,低调朴实的张滋,显然不算是名气最大的;但这位老师长的飞行与战斗生涯,却一直持续到了歼-7的时代。


空3师的米格-21F-13/歼-7基本型


1979年初,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前夕,我奉命率师机关作战指挥班子和9团20多架歼-7战斗机进入广西南宁和田阳机场。临出发前,为了增加力量,空军又增拨4架成都飞机厂新出厂的歼-7给我们,要求我师立即派员接收。


我派副大队长江文兴等4名飞行员随机去接收飞机。江大队他们在飞行途中就争分夺秒地进行各种准备工作,研究试飞内容和回程飞行诸元。他们一行到达成都后,第二天就试飞,完成后立即飞回南宁。由于我师这次任务完成得出色,还受到了军区空军首长的表扬。


作战时,为了震慑敌人,我们的歼-7有时还故意打开加力,超音速飞行,产生巨大的爆音……


1983年,张滋全家人在南京九华山合影


战后,张滋升任南京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并在这个岗位上光荣离休。解甲归田的老英雄见证了老部队两次率先改装三代机的荣光,可惜他已于2015年因病逝世,没法见证转型重塑后的东部战区空军航空兵某旅,如何在四代机时代再创辉煌了。


最后咱们还是说回1956年冬天的事儿。爷俩都吃了亏,那就得抱团取暖,于是乎CIA的技术增援力量紧急来到台湾,对RB-17G进行了进一步改装:一方面增加了利于在暗夜低空飞行的设备,一方面还加装电子侦听设备,以期借助监听我方空地对话、判断拦截动向。


既然承认大陆东南沿海雷达网对中高空目标探测的有效,“黑蝙蝠”就得苦练低空飞行了


就在张滋击落C-46的两天之后,首架改装版RB-17G就飞往华南地区,测试全程飞行标高不超过500米的侦察飞行,全须全尾归来。12月初,又成功入侵一次。


连续遭遇两次挑衅而没有做出惩戒,我军夜间国土防空作战在“三战三捷”后的第一段艰难时光,即将开始。


且听下回分解!


穿正装,少不了衬衫,
作为正装的一部分,面料裁剪都得考究;
自然产生问题,限制多,不舒服
而且,好容易脏啊!


那么,速干面料,抗污能力强,还免熨烫,
是不是就超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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